车子停在围栏外,偌大的基地,深夜竟然没有人看守,就连那只白獒也不见踪迹。
“小心点,里面有只大型犬。”孟鹤堂下车收拢十来人的队伍,挑了两人和航航留下来,凭着记忆带着其他人来到隐蔽的大门。
四周安静得让人害怕,越是没有反应,越不合常理。
本该紧锁的白色栅栏门留了一道缝,把手枪在掌心用力捏了捏,食指扣在扳机上,孟鹤堂推开门,用手势示意他们分成三队。
草地上还保持着生活的琐碎状态,剩小半篮葱的菜筐,收在一起准备第二天再晒的辣椒,上了拴的鸡笼,有几只好奇的从缝隙里探出脑袋,发出细碎的咕咕声。
分别检查了念堂和宿舍,都空无一人,是提前遣散,还是藏了起来?
几人回到念堂后集合,正在想怎么办,孟鹤堂突然回忆起当时被拦住不让靠近的池塘,扭头快步跑过去。
刚看见池塘的边缘,突然从暗处草垛后面跃出一道白色的影子,朝孟鹤堂飞扑过来。
孟鹤堂大吃一惊,一低头就地滚了出去,翻起来回头看,原来是那只白獒。粗壮的爪子不停顿,在地上一蹬,扭腰已经再次扑上来。
砰的一声枪响,打在白獒肩上,冲击力撞得它身子一歪,孟鹤堂这才险险躲过撕咬,可手臂还是被獠牙刮出几道口子。
白獒抖了抖浑身厚重的毛发,微微往后退了两步,受了枪击,竟然只洇出巴掌大的血迹。
孟鹤堂爬起来,发现就在被白獒缠住的几秒钟,池塘边闪出几道人影。借着恍惚的月光,看见她们穿着白色衣裙,外束银色胸甲和护臂、绑腿,而且所有人脸上都戴着黑红色的面具。
面具和佛牌上的头像一模一样,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狰狞。
孟鹤堂举起枪对准她们喊道:“我们是警察,请转过身蹲下来配合调查!”
没有人理会他说的话,反而行动整齐的一步步慢慢朝孟鹤堂等人靠近。有人朝天鸣枪示警,孟鹤堂又再重复了一遍警告。
回应他的只有白獒嗤嗤的鼻息,抬起的眼神里透出一股野兽的凶光。
“唵齿临唵齿临唵齿临娑哈。”
“唵齿临唵齿临唵齿临娑哈。”
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咏诵,一声高于一声,一遍未断一遍又起,仿佛空气中阵阵交衍的涟漪,波动越来越剧烈,渐渐掀起浪头。
打头的四人先从袖口滑出长剑,嘴里还在唱着,劈头朝孟鹤堂砍了过来。
“都小心!!”孟鹤堂怎么也没想到,会变成现在这种状况,一边喊着,两步跨上前,抓住一人握剑的手,格开其他几人,然后顺势扭到背后压住。
刚拷上一只手,就被人撞开,身后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枪声。
有人大叫一声,一只手臂被齐肩削掉,滚倒在地不醒人世。孟鹤堂扭头的功夫,一道风擦过脸颊,几乎是同时,一颗子弹从另一侧脸颊划过,将对方击退了几步。
是何九华,孟鹤堂连对他感谢的功夫都没有,抓起腰间的对讲机匆忙喊道:“小李!”
“孟队,孟队,有枪声,你们没事吧?”
“呼叫支援!!还有救护车!!快!!”
而基地的人像是真的受到了咒语的庇佑,仿佛毫无痛觉,除非被击中脑袋,否则一直疯狂的砍杀着。很快两边都伤亡惨重,有人被白獒咬住活生生拖出几米,一名刚入职不久的小警察,从脖子下到胸前被劈成了两半。
孟鹤堂眼睛都红了,枪里早就没了子弹,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,熟悉的和陌生的,再回过神来时,就连何九华和郭麒麟也倒在了血泊里。
郭麒麟和白獒躺在一起,他割开了白獒的脖子,却也被它撕开了胸口。
地上还有人在爬动,孟鹤堂拖着受伤的腿走过去,扯开她的面具,下面是林灵那张糊着血痕,呵呵发笑的脸。
像是身体被恶魔控制住,孟鹤堂踉跄着捡起一把剑,没有丝毫犹豫,脸色木然地插进去将她钉在了地上。